真實(shí)傷感的故事:唯愛你的蛻變,放手我的成全(2)
“這么晚了,不回家么?”你突然問。我淺笑“你不也沒回嗎?”你一愣,拿起另一瓶酒就打算一飲而盡,我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拽下了你手中的酒瓶,故作淡定地說:“混夜市的孩子,就得對自己好點(diǎn),總喝不好。”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唯可。”
你那時,可能也只有十七八歲吧。卻一口一個小姑娘叫得很順溜。
后來,我刻意的去大排檔打聽了一下你,老板很健談,一邊翻烤雞翅一邊說:“裴安啊,不容易的孩子呢。幾個月前父母雙雙去世于意外之中,被酒鬼舅舅收養(yǎng)下來,可他舅那看門掙的錢還不夠他自己喝酒呢...”
我聽老板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從頭驚訝到尾。
或許,所謂緣分,亦為如此吧。
03
我可能比你慘多了,我從小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十三歲被一個患了絕癥、在夜市賣奶茶的阿姨收養(yǎng),我便和阿姨一同經(jīng)營。
可攤子,終歸是攤子,和夜市對面的云朵咖啡點(diǎn)不同。我偷偷進(jìn)去過,被十八元一杯的奶茶價格給嚇了出來,攤子上的奶茶,只有三元。
夜市,本就不缺窮人,卻只因我們出身相同,才格外地惺惺相惜。不知怎么,你已漸漸融入了我的生活了。
我們也會上學(xué),在學(xué)校里卻是最為別人漠視的邊緣人。我們自己的心里是最清楚不過了,我們不可能去靠學(xué)習(xí)生活,我們沒有能力去上好高中,大學(xué)。所以,沒有覺得學(xué)習(xí)是多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未來對于我而言,不過就是等阿姨不在了,繼承這個攤子。
可是你呢?裴安。作為夜市中最好看的少年,會不會有更加遠(yuǎn)大的理想呢?
你當(dāng)然有了。
周五一般都是阿姨看攤子,你便約我去江城城西的海邊玩,那里離夜市不遠(yuǎn)。
海風(fēng)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腥味,也有一股潮濕的感覺打在我的臉上。
余暉灑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全身都金燦燦的,很暖。我們兩個一前一后地走在松軟的沙灘上,我不自覺地去打量你映在地上的影子,你就是那么的不同,背著吉他,連輪廓都那么好看。如一個放蕩不羈的浪人。
走了幾分鐘,天色已是深藍(lán),你突然說:“唯可,我給你唱首歌好嗎?”我停下了腳步,不禁一愣。認(rèn)識挺久了,你好像還真沒有給我一個人唱過歌。
“只給我一個人唱?”我問了句廢話。
你點(diǎn)了點(diǎn)頭,取出吉他,倚坐在石礁旁認(rèn)真的調(diào)了調(diào)音,手指便在琴頸上飛快地運(yùn)作起來,你緩緩開口
“風(fēng)吹過淺淺的感覺走遠(yuǎn),
漸漸忘了你的褪變,
可還沒存習(xí)慣,你在我身邊......
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了你已經(jīng)走遠(yuǎn)。”
“蝴蝶經(jīng)過了繭卦的歲月......”
你的聲音還是那么的潔凈,亦如初見。只是其中夾雜了些什么?我沒有太讀懂,一絲憂傷,還是一絲不甘?歌很好聽,真的很好聽。我愣愣地聽你唱完了整首,好聽的連面前蒙了夜的大海都及不上。
“你知道這首歌叫什么名字嗎?”你問我搖了搖頭,你把手放在我頭上揉了揉告訴我這首歌曲叫唯愛,唯可的唯,是嗎?是我的名字。
你說,這是你寫出來的歌,從一本書上學(xué)來的寫歌,突然就想寫給我一首。不得不承認(rèn),你真的很有天賦,很有天賦。那個夜幕,你看著我興奮的目光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的笑容,在夜市的那些少女少婦眼中,都寶貴至極,只是你在人前太過于吝惜你的笑容了。可那晚我借著月色和未褪盡的余暉,看清了你肆無忌憚的笑,我忽然有種揮金如土的感覺。那一刻,我恍惚看見了永遠(yuǎn)。
04
之后,你那個長久以來渾渾噩噩的世界突然被我那日的驚訝感嘆的目光所劈開。夢想,不知何時,也在你的心頭所發(fā)了芽。
歌手,一個多么吸引你的職業(yè)和稱號。
你開始不再唱那些老套或俗氣的歌曲,而是唱一些自己寫的歌。每日一放學(xué),你便總是那個第一沖出校門的。你要去找大南和阿喬,也就是琴手和鼓手去修改譜子,排練什么的,好多東西我都不懂,我能做什么?只是靜靜的陪著你。
你生性嚴(yán)謹(jǐn),在夜市中每一天的表演都要做到極致。你逼著自己一天必須寫出一首歌,幾次見你,雙眼都是微紅的,眼袋加重,讓本就消瘦的你顯得更加疲憊。大抵,是熬夜熬的吧?對音樂的執(zhí)著,有幾分自虐的意思。
我突然覺得你有些荒謬,一場小小的演唱,好似出一丁點(diǎn)錯,你的命運(yùn)就要被改寫了似的??捎钟X得你十分的可憐。
你的不甘心,是否只有我能懂?
你美麗的容貌,得到了眾多夜市中女孩子們的傾慕??晌抑恢?,她們喜歡你,和喜歡一個漂亮的布娃娃的心態(tài)沒有任何區(qū)別。
而夜市中,多數(shù)男人對你都是格外的不服,認(rèn)為去用皮相吸引女人的男人都是廢物,而你想證明你不是一個漂亮的廢物,曾會努力地去學(xué)習(xí)。盡管,你的成績后來還是和我一樣糟糕。
然后,你開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音樂上,和大南阿喬一起組合成了“南橋安”樂隊(duì),我說的這個名字很淡雅,可在夜市中,沒有人能在油膩不堪的人群中注意到這個淡雅的名字。
那個頗為霸氣,長相富態(tài)的中年女人來找你的時候,已是梧桐樹落滿柏油路的季節(jié)了。
【本文作者:鳳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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