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愛情文章
著名愛情文章
著名愛情文章,你看過多少?沒看過會不會覺得可惜,看一下,別人描繪的愛情是否是你的愛情。下面是學習啦小編為你整理的關于著名愛情文章,希望對你有用!
關于著名愛情文章1:愛
這是真的。
有個村莊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許多人來做媒,但都沒有說成。那年她不過十五六歲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門口,手扶著桃樹。她記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對門住的年輕人同她見過面,可是從來沒有打過招呼的,他走了過來。離得不遠,站定了,輕輕的說了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她沒有說什么,他也沒有再說什么,站了一會,各自走開了。
就這樣就完了。
后來這女人被親眷拐子賣到他鄉(xiāng)外縣去作妻,又幾次三番地被轉賣,經(jīng)過無數(shù)的驚險的風波,老了的時候她還記得從前那一回事,常常說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門口的桃樹下,那年輕人。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關于著名愛情文章2:不幸的她
秋天的晴空,展開一片清艷的藍色,清凈了云翳,在長天的盡處,綿延著無邊的碧水。那起伏的海潮,好像美人的柔胸在藍網(wǎng)中呼吸一般,摩蕩出洪大而溫柔的波聲。幾只潔白的海鷗,活潑地在水面上飛翔。在這壯麗的風景中,有一只小船慢慢的掉槳而來:船中坐著兩個活潑的女孩子,她們才十歲光景,袒著胸,穿著緊緊的小游泳衣服,赤著四條粉腿,又常放在船沿上,讓浪花來吻她們的腳。像這樣大膽的舉動,她倆一點也不怕,只緊緊的抱著,偎著,談笑著,游戲著,她倆的眼珠中流露出生命的天真的誠摯的愛的光來。
她倆就住在海濱,是M小學的一對親密的同學。這兩朵含苞的花是差不多浸在蔚藍的水中生長的。今天,恐怕是個假期,所以劃到海心游樂的吧!
“雍姊!你快看這絲海草,不是像你那管草哨子一樣嗎?拾它起來,我吹給你聽!”她一面說,一面彎轉了腰,伏在船沿上去把手探到水里。
雍姊忙著擋她,“仔細點!跌下去不是玩的。你不看見浪很大嗎?”她不言語了,只緊靠在雍姊的懷里,顯出依傍的神氣。
夜暮漸漸罩下來,那一抹奇妙的紅霞,照耀提海上金波似的。在那照徹海底的光明中,她倆唱著柔美的歌兒,慢慢地搖回家去。
暮色漸漸黯淡了,漸漸消失了她倆的影子。
五年之后,雍的愛友的父親死了,她母親帶她到上海去依靠她的姨母,她倆就在熱烈的依戀中流淚離別了。
在繁華的生活中又過了幾年,她漸漸的大了,像一朵盛開的玫瑰一樣。她在高中畢了業(yè),過著奢華的生活。城市的繁榮,使她腦中的雍姊,和海中的游泳,漸漸的模糊了。
她二十一歲,她母親已經(jīng)衰老,忽然昏悖地將她許聘給一個紈侉子弟!她燒起憤怒煩恨的心曲,毅然的拒絕她,并且怒氣沖沖的數(shù)說了她一頓,把母親氣得暈了過去。她是一個孤傲自由的人,所以她要求自立——打破腐敗的積習——她要維持一生的快樂,只能咬緊了牙齒,忍住了淚痕,悄悄地離開了她的母親。
飄泊了幾年,由故友口中知道母親死了。在彷徨中,忽然接到了童時伴侶雍姊的消息,惹她流了許多感激、傷心、欣喜的眼淚。雍姊師范學校畢業(yè)后,在商界服務了幾年,便和一個舊友結了婚,現(xiàn)在已有了一個美麗活潑的女孩子,正和她十年前一樣,在海濱度著快樂的生活。
幾度通信后,雍姊明嘹了她的環(huán)境,便邀她來暫住。她想了一下,就寫信去答允了。
她急急的乘船回來,見著了兒時的故鄉(xiāng),天光海色,心里蘊蓄已久的悲愁喜樂,都涌上來。一陣辛酸,溶化在熱淚里,流了出來。和雍姊別久了,初見時竟不知是悲是喜。雍姊倒依然是那種鎮(zhèn)靜柔和的態(tài)度,只略憔悴些。
“你真瘦了!”這是雍姊的低語。
她心里突突地跳著,瞧見雍姊的丈夫和女兒的和藹的招待,總覺怔怔忡忡的難過。
一星期過去,她忽然秘密地走了。留著了個紙條給雍姊寫著:
“我不忍看了你的快樂,更形成我的凄清!
別了!人生聚散,本是常事,無論怎樣,我們總有藏著淚珠撒手的一日!”
她坐在船頭上望著那藍天和碧海,呆呆地出神。
波濤中映出她的破碎的身影——啊!清瘦的——她長吁了一聲!“一切和十年前一樣——人卻兩樣的!雍姊,她是依舊!我呢?怎么改得這樣快!——只有我不幸!”
暮色漸濃了,新月微微的升在空中。她只是細細的在腦中尋繹她童年的快樂,她耳邊仿佛還繚繞著那從前的歌聲呢!
關于著名愛情文章3:霸王別姬
夜風絲溜溜地吹過,把帳篷頂上的帥字旗吹得豁喇喇亂卷。在帳篷里,一支紅蠟燭,燭油淋淋漓漓地淌下來,淌滿了古銅高柄燭臺的浮雕的碟子。在淡青色的火焰中,一股一股乳白色的含著稀薄的嗆人的臭味的煙裊裊上升。項羽,那馳名天下的江東叛軍領袖,巍然地跽在虎皮毯上,腰略向前俯,用左肘撐著膝蓋,右手握著一塊蘸了漆的木片,在一方素帛上沙沙地畫著。他有一張粗線條的臉龐,皮膚微黑,闊大,堅毅的方下巴。那高傲的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從嘴角的微渦起,兩條疲倦的皺紋深深地切過兩腮,一直延長到下頷。他那黝黑的眼睛,雖然輕輕蒙上了一層憂郁的紗,但當他抬起臉來的時候,那烏黑的大眼睛里卻跳出了只有孩子的天真的眼睛里才有的焰焰的火花。
“米九石,玉蜀黍八袋,雜糧十袋。虞姬!”他轉過臉向那靜靜地立在帷帳前拭抹著佩劍上的血漬的虞姬,他眼睛里爆裂的火花照亮了她的正在帳帷的陰影中的臉。“是的,我們還能夠支持兩天。我們那些江東子弟兵是頂聰明的。雖然垓下這貧瘠的小土堆沒有豐富的食料可尋,他們會網(wǎng)麻雀,也會掘起地下的蚯蚓。讓我看——從垓下到渭州大約要一天,從渭州到潁城,如果換一匹新馬的話,一天半也許可以趕到了。兩天半……虞姬,三天之后,我們江東的屯兵會來解圍的。”
“一定,一定會來解圍的。”虞姬用團扇輕輕趕散了蠟燭上的青煙。“大王,我們只有一千人,他們卻有十萬……”
“啊,他們號稱十萬,然而今天經(jīng)我們痛痛快快一陣大殺,據(jù)我估計,決不會超過七萬五的數(shù)目了。”他伸了個懶腰。“今天這一陣廝殺,無論如何,總挫了他們一點銳氣。我猜他們這兩天不敢沖上來挑戰(zhàn)了。——哦,想起來了,你吩咐過軍曹預備滾木和擂石了沒有?”
“大王倦了,先休息一會吧,一切已經(jīng)照您所囑咐的做去了。”她依照著每晚固定的工作做去。侍候他睡了之后,就披上一件斗篷,一只手拿了燭臺,另一只手護住了燭光,悄悄地出了帳篷。夜是靜靜的,在迷□的薄霧中,小小的淡白色的篷帳綴遍了這土坡,在帳子縫里漏出一點一點的火光,正像夏夜里遍山開滿的紅心白瓣的野豆花一般。戰(zhàn)馬嗚嗚悲嘯的聲音卷在風里遠遠傳過來,守夜人一下一下敲著更,繞著營盤用單調的步伐走著。虞姬裹緊了斗篷,把寬大的袖口遮住了那一點燭光,防它被風吹滅了。在黑暗中,守兵的長矛閃閃地發(fā)出微光。馬糞的氣味,血腥,干草香,靜靜地在清澄的夜的空氣中飄蕩。
她停在一座營帳前,細聽里面的聲音。
兩個兵士賭骰子,用他們明天的軍糧打賭,一個夢囈的老軍呢喃地描畫他家鄉(xiāng)的香稻米的滋味。
虞姬輕輕地離開了他們。
她第二次停住的地方是在前線的木柵欄前面。雜亂地,斜坡上堆滿了砍下來的樹根,木椿,沙袋,石塊,粘土。哨兵擎著蛇矛來往踱著,紅燈籠在殘破的雉堞的缺口里搖晃著,把半邊天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紅光。她小心地吹熄了蠟燭,把手彎支在木柵欄上,向山下望過去;那一點一點密密猛猛的火光,閃閃爍爍,多得如同夏天草窩里的螢火蟲——那就是漢王與他所招集的四方諸侯的十萬雄兵云屯雨集的大營。
虞姬托著腮凝想著。冷冷的風迎面吹來,把她肩上的飄帶吹得瑟瑟亂顫。她突然覺得冷,又覺得空虛,正像每一次她離開了項王的感覺一樣。如果他是那熾熱的,充滿了燁燁的光彩,噴出耀眼欲花的ambition的火焰的太陽,她便是那承受著,反射著他的光和力的月亮。她像影子一般地跟隨他,經(jīng)過漆黑的暴風雨之夜,經(jīng)過戰(zhàn)場上非人的恐怖,也經(jīng)過饑餓,疲勞,顛沛,永遠的。當那叛軍的領袖騎著天下聞名的烏騅馬一陣暴風似地馳過的時候,江東的八千子弟總能夠看到后面跟隨著虞姬,那蒼白,微笑的女人,緊緊控著馬韁繩,淡緋色的織錦斗篷在風中鼓蕩。十余年來,她以他的壯志為她的壯志,她以他的勝利為她的勝利,他的痛苦為她的痛苦。然而,每逢他睡了,她獨自掌了蠟燭出來巡營的時候,她開始想起她個人的事來了。她懷疑她這樣生存在世界上的目標究竟是什么。他活著,為了他的壯志而活著。他知道怎樣運用他的佩刀,他的長矛,和他的江東子弟去獲得他的皇冕。然而她呢?她僅僅是他的高吭的英雄的呼嘯的一個微弱的回聲,漸漸輕下去,輕下去,終于死寂了。如果他的壯志成功的話——
遠遠地,在山下漢軍的營盤里一個哨兵低低地吹起畫角來,那幽幽的,凄楚的角聲,單調、笨拙,然而卻充滿了沙場上的哀愁的角聲,在澄靜的夜空底下回蕩著。天上的一顆大星漸漸地暗了下去。她覺得一顆滾熱的淚珠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上。——啊,假如他成功了的話,她得到些什么呢?她將得到一個“貴人”的封號,她將得到一個終身監(jiān)禁的處分。她將穿上宮妝,整日關在昭華殿的陰沉古黯的房子里,領略窗子外面的月色,花香,和窗子里面的寂寞。她要老了,于是他厭倦了她,于是其他的數(shù)不清的燦爛的流星飛進他和她享有的天宇,隔絕了她十余年來沐浴著的陽光。她不再反射他照在她身上的光輝,她成了一個被蝕的明月,陰暗、憂愁、郁結,發(fā)狂。當她結束了她這為了他而活著的生命的時候,他們會送給她一個“端淑貴妃”或“賢穆貴妃”的謚號,一只錦繡裝裹的沉香木棺槨,和三四個殉葬的奴隸。這就是她的生命的冠冕。她又厭惡又懼怕她自己的思想。
“不,不,我今晚想得太多了!捺住它,快些捺住我的思潮!”她低下了頭,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掐到肉里去,她那小小的,尖下頦的臉發(fā)青而且微顫像風中的杏葉。“回去吧!只要看一看他的熟睡的臉,也許我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她拿起蠟燭臺,招呼近旁的哨兵過來用他的燈籠點亮了她的蠟燭。正當她兜緊了風帔和斗篷預備轉身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從山腳下的敵兵的營壘里傳出低低的,幽閑的,懶洋洋的唱小調的歌聲。很遠,很遠,咬字也不大清晰,然而,風正朝山上吹,聽得清清楚楚的楚國鄉(xiāng)村中流行的民歌《羅敷姐》。先是只有一只顫抖的,孤零的喉嚨在唱,但,也許是士兵的懷鄉(xiāng)癥被淡淡的月色勾了上來了吧,四面的營盤里都合唱起來了?!读_敷姐》唱完了,一陣低低的喧笑,接著又唱起《哭長城》來。虞姬木然站著,她先是略略有些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