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開始于結束之后
最近頭痛欲裂,小時候的夢魘不斷重現。
橙紅色的、昏暗的燈光,在狹小、逼仄的旋轉樓梯里面,我一階一階地往下走,走了很久很久,看不到盡頭。
夢醒,有種宿醉的痛感,半夜四點的光景,正前方路燈還凄凄慘慘地閃,斜對面甚至還有幾盞燈亮得通紅,像黑夜里燃燒著的撲克牌。也就,再也睡不著。
心情不好的時候,總該有辦法去讓自己平靜起來。也許是洗個熱水澡,看書,練字,出去兜風散步,不停購物,也或許就只是靜靜地發(fā)呆。
我一般都會選擇寫日記。
積攢了太多的不安定與對未來的不確定性,我日日夜夜地寫,隨時隨地地寫,想把我的不安,憤怒,傷心,煩躁,難過,焦慮,恐怖,一并地藏進日記本里面,等待來日方長。
大部分人將日記作為日常的敘事性記錄,而我卻將她作為生命的一部分。
我曾對朋友說,我的靈魂像是寄居在了我的手賬里面,于是我需要何時何地將她帶在身邊。當憤怒地想要吶喊卻不能喊出的時候,當傷心地感覺快要泫然而泣的時候,當覺得說了也是自尋煩惱,多說無益的時候,我就拿出日記本寫啊寫啊。于是我平和下來,安靜下來,情緒終于得到控制。
對于我所寫下的,不管是人還是事,一部分我是接受了;另一部分我則是蓄力著,但至少平靜了。
前者是內化,而后者則是抽離。
內化將情緒融合消解,理解事情本質,最終達到寬容;抽離將憤怒或者不甘心等情緒藏入小盒子之中,等實力充足的時候,再去打開,稱之為蓄力。
這都是我作為一個極端消極之人,與自我和解的方式,以及與世界和諧相處的模式罷。
但是,寫日記本身終究是一種“結束”之道。不論是接受還是蓄力,不管是內化還是抽離,都是在終結一些人或事,從而達到一種新的層次與高度。
而終結,則意味著“開始”。因為一切都開始于結束之后。
珍妮特·溫特森也曾經說過,“如果你回頭看,你就會發(fā)現這世界在不斷的開始。”去記錄下一些舊我與舊事,明白自己思索過,頓挫過,傷心過,甚至后悔過,遺憾過,但一切都已經結束,嶄新的世界會呈現在你的面前,以一種更美好的姿態(tài)。
嗯,這也是我想對自己說的話,希望你們看的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