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讀后感
琵琶行讀后感
《琵琶行》和《長恨歌》是白居易詩中的雙璧。而琵琶行是現(xiàn)實題材的詩歌。讀者讀了,都寫了哪些讀后感?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精心為你整理琵琶行讀后感,一起來看看。
琵琶行讀后感篇一
作者通過塑造一位備受侮辱、玩弄的琵琶女的典型形象來抒發(fā)自己的感受,表達(dá)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相識”的意旨。敘事層層鋪染,兩條線索相互交織,描寫生動細(xì)致,語言明白清理,婉轉(zhuǎn)通暢。
全詩共分五段。第一段由江邊送客寫起,點出事情發(fā)生的時間、地點、人物、環(huán)境,作了典型環(huán)境的描寫和氣氛渲染,為下面人物的出現(xiàn)和情節(jié)的展開做了必要的藝術(shù)安排。第二段描寫了琵琶女的高超技藝和所創(chuàng)作的藝術(shù)境界。詩人熱情的贊揚了琵琶女的精湛藝術(shù)才能和動人的藝術(shù)效果,為鋪墊人物的身世做了準(zhǔn)備。第三段寫琵琶女自述身世,把樂曲的激憤和人物的不幸統(tǒng)一起來,表達(dá)出琵琶女的不幸遭遇和詩人對她的同情。第四段抒寫對琵琶女的不幸的同情和自己不幸遭貶的抑郁和憤慨,揭示岀詩歌的主題。第五段寫作者重溫琵琶,傷感不已,泣下沾衣。
詩的開篇,以江頭送客、凄愴告別和萩花秋瑟瑟”的富有特征性的景物描寫,勾畫了一幅充滿悲劇氣氛的典型環(huán)境。貶謫的抑郁,離別的悲傷,環(huán)境的荒寂,景物的凄涼,這種種環(huán)境的渲染,構(gòu)成了詩歌的基調(diào),也為人物的出場,、情節(jié)的發(fā)展做了準(zhǔn)備。接下來先聞其聲,后見其人,以“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細(xì)膩筆法,在人物的遲緩猶豫的動作中,形象的描寫了琵琶女的出場,一個莊重、矜持、內(nèi)心充滿痛苦的琵琶藝人鮮明的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
這首詩深刻的揭示了當(dāng)時社會的黑暗與腐巧,表達(dá)了詩人對人民的深切同情和強(qiáng)烈的批判現(xiàn)實的斗爭精神詩中所表達(dá)的憤慨而傷感的情緒不是只個人的,它具有強(qiáng)烈的社會性,具有普遍意義,是這首詩具有高度的人民性。
琵琶行讀后感篇二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夜晚在潯陽江頭送客人,秋風(fēng)吹著楓葉和荻花,傳來瑟瑟之聲。開篇首句,只寥寥七字,就把人物(主人和客人)、地點(潯陽江頭)、時間(夜)、事件(送客)全部概括其中,言簡而意明。后一句作秋夜送客的環(huán)境烘染和渲染,使詩一開頭就帶著凄冷蒼茫的意味。“黯然傷神者,唯別而已矣”,在這里,秋夜送客的蕭瑟落寞之感,從景中委婉傳出。“潯陽江”,是長江流經(jīng)江西九江的一段。“荻花”,多年生草本植物,生長在水邊,根莖都有節(jié)似竹,葉抱莖生,秋天生紫色或白色、草黃色花穗。“瑟瑟”,猶言颯颯、索索,草木被秋風(fēng)吹動發(fā)出的聲音。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主人下了馬,走進(jìn)客人的船中;舉起酒杯想痛痛快快地餞別,卻沒有音樂助興。楓葉獲花,秋風(fēng)瑟瑟,景是凄涼景;送客至江船,舉杯冷落,情是寂寞情。“無管弦”三字,既與后面的“終歲不聞絲竹聲”遙相呼應(yīng),又為琵琶女的出場作鋪墊。“管弦”,指管樂器與弦樂器,這里泛指音樂。
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悶悶地喝醉了,凄凄慘慘地將要分別;要分別的時候,茫茫的江面上,映著一輪明月。前句已將黯然低沉的情緒作了鋪墊,后句進(jìn)一步渲染環(huán)境,使心情顯得更加沉郁感傷。全詩三次寫到江月,各有妙用。這是第一次。“江浸月”,是說月影倒映在江中,就好像月亮浸在水中一般。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fā)
忽然聽到江面上傳來琵琶彈奏的聲音;聽著聽著,主人忘記了回去,客人也不肯開船啟程。“忽聞”,傳達(dá)詩人正思音樂而音樂即來的驚喜。送者忘歸,行者不發(fā),暗示音樂的美妙動人。在茫茫江月的背景烘托下,有空谷足音之感。
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
依循著聲音尋找,低聲詢問,彈奏者是誰?琵琶聲停了下來,那人想要回答,卻又遲疑不決。從“忽聞”、“忘歸”、“不發(fā)”到“暗問”,均著力刻畫人物心態(tài),亦為說明音樂的感染力。“欲語遲”,是說猶疑之中暗含心事。
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zé)糁亻_宴
將船只移過去,慢慢靠近,邀請那人出來相見。大家添了酒,把燈撥亮,重新設(shè)宴。詩人寫琵琶女的出場,是因聞聲而動情,因動情而尋人。琵琶聲的不同凡響,襯托出彈奏者的不同尋常,故聽者賞慕,頗有知音相遇之感。“回?zé)?rdquo;,添油撥芯,使燈光回亮。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經(jīng)過再三邀請呼喚,她才勉強(qiáng)走出來;出來時,還抱著琵琶,半遮著臉兒。一方面是急急以求,一方面是默默以待;一方面是頻頻呼喚,一方面是遲遲而出。這種強(qiáng)烈的對比,鮮明地表現(xiàn)了雙方的心情和個性。詩人抓住這一點,逼真地描繪了琵琶女的出場之態(tài)。盡管用語平實,但欲露還藏的情態(tài),已經(jīng)入木三分。“千呼萬喚始出來”,并非孤傲忤慢,而是因為自有志趣,不露才揚己;更是由于有一肚子天涯淪落的難言之恨,不便說明,也不愿見人。這種拘謹(jǐn)、靦腆而又穩(wěn)重的樣子,也恰恰是萍水相逢時一個女子應(yīng)有的情態(tài)。“猶抱琵琶半掩面”與上文的“琵琶聲停語欲遲”,皆曲折細(xì)膩揭示了琵琶女復(fù)雜的內(nèi)心活動。
琵琶女的出場,讓人產(chǎn)生期待,全詩由此轉(zhuǎn)入正題。
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
她轉(zhuǎn)好弦軸,撥動琴弦,順手試著彈了三兩聲;雖然還沒彈出曲調(diào),卻已流露出情感。前句寫校弦試音。后句以樂音傳達(dá)人的思想感情,扣開聽者的心扉,讓人神往。“情”字是詩眼,有傳神之妙。“轉(zhuǎn)軸撥弦”,是彈琵琶之前校正音階、調(diào)正絲弦的準(zhǔn)備動作。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意
每一弦都是那樣低沉壓抑,每一聲都充滿愁思,似乎在傾訴一生的不得意。這兩句進(jìn)一步借音樂寫人,在抑郁之情中點出身世之悲。“不得意”,一作“不得志”,給“情”定了一個基調(diào)。“掩抑”,以手壓弦而彈,彈出的音調(diào)低沉壓抑,是幽咽悲傷的情調(diào)。
低眉信手續(xù)續(xù)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她低著眉、隨著手繼續(xù)彈奏下去,仿佛要一吐為快,說盡自己無限心事。以上三聯(lián),都是上句寫琵琶女彈奏樂曲的情景,下句借聽者的感受揭示她的內(nèi)心活動。
輕攏慢捻抹復(fù)挑,初為霓裳后六幺
她的手指在弦上一會兒輕輕叩動,一會兒慢慢揉動,一會兒順手下?lián)埽粫悍词只負(fù)?。起先彈的是《霓裳羽衣曲》,后來又彈《綠腰曲》。這兩句是寫琵琶女嫻熟的技藝。“攏”,用指叩弦;“捻”,用指揉弦。這兩種是用左手按弦的指法。“抹”,順手下?lián)?“挑”,反手回?fù)?。這兩種是用右手彈弦的指法。“霓裳”,即《霓裳羽衣曲》。據(jù)說是開元時從印度傳入,原名《婆羅門》,經(jīng)唐明皇潤色并改此名。白居易《霓裳羽衣歌》有較詳細(xì)的描寫。“六么”,是當(dāng)時有名的歌舞大曲,也作“綠腰”或“樂世”。原名“錄要”,以樂工進(jìn)曲錄其要點而得名,屬軟舞類。由女子獨舞,舞姿輕盈柔美,樂曲節(jié)奏由慢到快。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大弦彈出的聲音深沉悠長,像陣陣疾雨;小弦彈出的聲音輕細(xì)柔慢,就好像人在竊竊私語。自此至以下十四句,借助語言摹寫音樂的時候,都運用了各種生動的比喻以加強(qiáng)形象性。這兩句是說彈奏琵琶音響之精微。用“嘈嘈”、“切切”這兩疊字詞摹聲,又用“急雨”、“私語”,使它形象化。琵琶有四弦或五弦。“大弦”,指其中最粗的弦;“小弦”,指其中最細(xì)的弦。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大弦嘈嘈,小弦切切,交錯雜彈,就像大珠小珠瀉落在玉盤。前一句已經(jīng)再現(xiàn)了“如急雨”、“如私語”兩種旋律的交錯出現(xiàn),這里再用后一句一比,視覺形象與聽覺形象就同時顯露出來,令人眼花繚亂,耳不暇聞。雙聲和重音疊韻詞的運用,更加強(qiáng)了悅耳的聽感和韻律的節(jié)奏。
間關(guān)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有時弦聲輕快悠揚,就像宛轉(zhuǎn)悅耳的黃鶯在花下啼鳴;有時弦聲艱澀低沉,好像嗚咽的泉水在冰下面流轉(zhuǎn)。“間關(guān)”,形容鶯聲宛轉(zhuǎn)。“幽咽”,指悲抑哽塞。這里,詩人將琵琶聲同時訴諸聽覺與視覺,分別表現(xiàn)出輕快與冷澀的不同感受。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
冰下的流泉,漸漸地凍結(jié)了;那弦也像被凍住了,快要斷絕;就這樣,弦聲越來越弱,暫時停歇下來。詩人以豐富多彩、精妙新巧的比喻,將變化多端的音樂描繪得出神入化,維妙維肖。作者的才華不僅表現(xiàn)在再現(xiàn)音樂之美上,更重要的是,通過音樂形象的千變?nèi)f化,展現(xiàn)出琵琶女起伏回蕩的心潮,為下面訴說身世作了鋪墊。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琵琶聲音暫停的時候,只覺得另有一種深藏的愁緒和恨意產(chǎn)生。此時,雖然靜默無聲,卻更勝過那有聲之境。“有聲”之時,聽者的思想感情隨著曲調(diào)奔騰跳躍,無暇細(xì)味。而“無聲”之時,給人以時間去整理思緒,體味曲中之情;同時將聽者引向未來,因為不知道下面又會怎樣。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低沉徘徊、近似停頓之后,猛然爆發(fā)出一陣強(qiáng)音,就像銀瓶突然迸裂,里面的水漿噴濺而出;又像鐵騎沖出、刀槍撞擊一樣,是那樣雄壯鏗鏘,激越昂揚。當(dāng)聽者置身“無聲”之境時,滿以為就要結(jié)束了。誰知 “幽愁暗恨”在“聲漸歇”的過程中,已積聚了無窮的力量,不可壓抑,終于在這里爆發(fā)出來。于是,全曲推向高潮。
曲終收撥當(dāng)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最后,一曲終了,她收取撥子,在幾根弦的中心奮力一劃;琵琶就像撕裂的布帛一樣,發(fā)出脆厲的一聲。至此,全曲戛然而止,但回腸蕩氣、驚心動魄的音樂魅力,仍余音繞梁,久久難息。“撥”,即撥子,彈奏弦樂器時用的工具。“當(dāng)心畫”,是一種演奏手法,即用撥子在琵琶的中部橫劃,行話叫做“掃”。“畫”,同“劃”。“裂帛”,指繃緊的絲絹突然斷裂,這里是形容“當(dāng)心畫”時聲音的強(qiáng)烈沖擊感。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這時,四周的船只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只看見江心倒映著一輪皎潔的秋月。一聲裂帛般的音響之后,一切又歸于靜寂。一直沉浸在音樂中的聽眾,如夢初醒。這里,詩人從側(cè)面寫出琵琶聲的妙絕入神。置身斯時斯境,同懷天涯淪落之感的作者與彈者心境如何,讓人不由揣想。而由剎那間寧靜所構(gòu)成的音響空白,無言更勝有言,給讀者留下了涵詠回味的廣闊空間。詩人在這里第二次描寫到月亮,靜謐的意象與詩意再次呼應(yīng),烘托出凄美的情境。“舫”,小船。
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
她若有所思,將撥子插在弦縫間;然后整頓衣裳,神態(tài)凝重端莊地站了起來。這里,略去了關(guān)于身世的詢問,而用兩個描寫肖像的句子向下文的“自言”過渡。“沉吟”的神態(tài),大概就是從聽者的詢問引發(fā)。但是,叫人從何說起呢?于是,一面收拾,一面思忖。“斂容”,剛才彈奏時由于情緒激越,不單是衣裳有些亂了,悲歡也都形于色。至談話時,自然要整理情緒,從音樂意境中收回心來,于是收斂起臉上的表情。這既是尊重別人,也是自重。琵琶女并非輕薄浮躁之人,前面已經(jīng)寫出了她的人格:“琵琶聲停欲語遲”,“猶抱琵琶半遮面”,正代表著女性的羞怯和矜持。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
琵琶女自敘道:我本來是京城長安女子,家住在蝦蟆陵。“蝦蟆陵”,在長安城東南曲江附近,是歌女聚居之地。舊說董仲舒葬此,門人經(jīng)過這里,都下馬步行,所以叫下馬陵。后人誤傳為蝦蟆陵。
從這里至“夢啼妝淚紅闌干”,都是琵琶女自述身世。詩人用詩為琵琶女的半生遭遇,譜寫了一曲扣人心弦的悲歌,與“說盡心中無限事”的樂曲相互補充,完成女主人公的形象塑造。
十三學(xué)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十三歲時,我就學(xué)成了琵琶,名字編排在教坊之中,是屬于第一流的。上面是敘籍貫,這里是敘出身。“教坊”,古時管理宮廷音樂的官署,專管雅樂以外的音樂、舞蹈、百戲的教習(xí)、排練、演出等事務(wù)。唐高祖武德后,在禁中設(shè)內(nèi)教坊。玄宗開元二年,在蓬萊宮側(cè)置內(nèi)教坊,洛陽、長安又各設(shè)左右教坊二所,以中官為教坊使。內(nèi)教坊兼習(xí)雅樂和俗樂,外教坊則皆為俗樂。這位琵琶女大概是掛名外教坊的。“第一部”,指首席樂隊。
曲罷曾教善才伏,妝成每被秋娘妒
那時,我技藝超群,曾經(jīng)一曲彈完后,讓琵琶師傅也佩服;我還貌美過人,妝扮之后常被秋娘嫉妒。這兩句寫琵琶女色藝雙絕。“善才”,唐代對琵琶師的稱謂。“伏”,通“服”,敬佩。“秋娘”,當(dāng)時的一位著名歌妓,這里是泛指歌妓女伶。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shù)
京師的富貴子弟爭著給我賞賜,贈送纏頭;每當(dāng)一曲彈罷,不知要給多少彩綢。這兩句寫琵琶女追憶當(dāng)年在長安時的生活,語含感嘆。“五陵年少”,指富貴人家子弟。“五陵”,指西漢五個皇帝的陵墓:高帝之長陵、惠帝之安陵、景帝之陽陵、武帝之茂陵及昭帝之平陵,都在長安城北。唐時,曾將各地的一些富豪遷到陵邑周圍,以繁榮邑址。故五陵多富家子弟。“纏頭”,也叫“纏頭彩”,歌舞藝人表演完畢,客人以羅錦等絲織品為贈。后來多用錢物代之。“紅綃”,紅色薄綢或綾緞等絲織品。
鈿頭云篦擊節(jié)碎,血色羅裙翻酒污
用鈿頭云篦等貴重首飾來打拍子,哪怕碎了也毫不可惜;縱酒歡歌中,我紅色的羅裙常因酒杯翻覆而污損。“鈿”,是用金、銀、玉、貝等制成的花朵狀的首飾。“云箆”,即云狀的箆,是一種比梳子密的梳頭用具。“云”,一作“銀”。
今年歡笑復(fù)明年,秋月春風(fēng)等閑度
一年又一年的歡笑作樂,多少良辰美景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消磨掉了。從這里可以看出,琵琶女在憶昔思今中,有著淡淡的留連,更有悔恨和痛惜。“秋月春風(fēng)”,比喻美好的青春年華。
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
一起出道的師妹隨軍去了,阿姨也去世了;暮去朝來,時光流逝,我的容貌漸漸衰老了。據(jù)《教坊志》、《北里志》、《唐國史補》記載,唐代的倡優(yōu)妓女慣以兄、弟相稱,以至影響到宮廷教坊,出現(xiàn)了女兄女弟這類稱呼。這里所說的“從軍”,是指做隨軍倡妓。“阿姨”,是歌妓對其所居坊曲之主的稱呼。
以上十二句,言青春歡笑。以下六句,言老大淪落。盛衰之感,對比強(qiáng)烈。
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因容顏衰老,無人光顧,來往的車馬越來越少,門前冷冷清清。我年華老去,最后嫁給一位商人做妻子。這兩句以如訴如泣的抒情筆調(diào),概括出古今大抵相同的歌女命運。
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
商人只重財利,從不把別離當(dāng)一回事,上個月他到浮梁買茶去了。這里不說“賣茶”,而說“買茶”,與當(dāng)時的榷茶、稅茶制度有關(guān)。“榷”的本義是獨木舟,引申為專利。榷茶就是唐代官府采取的茶葉專賣制度。白居易寫此詩的元和十一年(816),榷茶法已推行多年。潯陽的茶商經(jīng)營茶葉,先要到就近的浮梁進(jìn)貨,即“買茶”。商人流動性較大,琵琶女與丈夫自然是離多聚少。這兩句敘寫,強(qiáng)化了琵琶女天涯淪落之恨。“浮梁”,唐時屬饒州,治所在今江西景德鎮(zhèn)市北浮梁。浮梁之茶雖非名品,但產(chǎn)量豐富,是當(dāng)時茶葉的重要集散地。
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
他走了之后,留下我一人,在江口獨守著這艘空船;圍繞著船外的,只有一輪明月,映著一片清冷的江水。這是詩中第三次描寫月亮。獨守空船,惟有清冷的江水和明月作伴,與昔日長安的繁華形成強(qiáng)烈對比。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
夜深時,忽然夢見年輕時候的事,禁不住啼哭起來;淚水縱橫,和著胭脂,流得滿臉都是。“夢啼”句,凄苦中猶有嬌憨與率真,哀感頑艷,合乎身分。“夢啼妝淚”,是說夢中啼哭,臉上帶著淚痕。“妝淚”即胭脂淚。“紅”本指胭脂色,這里作動詞。“闌干”,(淚水)縱橫流淌的樣子。
我聞琵琶己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
聽到她彈奏的琵琶曲,就已夠讓我感傷嘆息了?,F(xiàn)在聽了這一番敘述,更加讓我嘆息不已。“重”,更加。“唧唧”,嘆息聲。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彼此同樣是流落天涯、四處飄零的人,雖說今夜初次相逢,又何必曾經(jīng)互相認(rèn)識呢?琵琶女的身世,激起詩人情感的共鳴。同病相憐,同聲相應(yīng),他將自己貶謫江州和琵琶女流落江頭的悲慘遭遇聯(lián)系在一起,醞釀出這傳誦千古的名句。詩人發(fā)自肺腑的感慨,道出了人生旅程中無數(shù)孤獨者的心聲,是全詩主旨所在。它已超越時代,成為后世飽經(jīng)滄桑的人邂逅時的共同感受。毛澤東讀《琵琶行》時曾在這兩句下面劃了許多加重號,還批道:“江州司馬,青衫淚濕。同在天涯,作者與琵琶演奏者有平等心情。白詩高處在此,不在他處。”
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
我從去年離開京城,被貶官來到潯陽城,經(jīng)常臥病在床上。以下是作者剖露心曲。在琵琶女的命運激起的感情波瀾中,他坦露自我形象,將平生遭遇和謫居僻所的失意心情傾訴出來。
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
潯陽地處偏僻,沒有什么音樂,整年聽不到美妙的音樂聲。這里實際是說自己孤獨寂寞,沒有知音。
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
我的住處靠近湓江,又低又濕,黃蘆、苦竹繞著宅院叢生。“湓江”,今名龍開河,源出江西省瑞昌縣清湓山,東流經(jīng)九江入長江。其江口就是“序”所說的“湓浦口”。“苦竹”,傘柄竹。
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
在這種環(huán)境里,早晚能聽到什么呢?只能聽到杜鵑凄楚的啼叫和猿猴哀鳴的音聲。“杜鵑”,又名杜宇、子規(guī),相傳為古蜀國的一位國君杜宇(又稱望帝)魂魄所化。春末夏初,常晝夜啼鳴,其聲哀切凄婉。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每當(dāng)春江花開之時、秋月皎潔之夜,我往往拿了酒,自飲自酌。“春江”、“花朝”、“秋月夜”,都是迷人的景色。在景色迷人的大好時光里,他人邀朋聚友,吟詩作賦,開懷暢飲;詩人卻獨自一人,喝著悶酒,寂寥難遣。這種貶謫外任的苦悶心情,使詩句里浸透著感傷與憤激。
豈無山歌與村笛,嘔啞嘲哳難為聽
難道連山歌或村笛都沒有嗎?有,但是聲音雜亂刺耳,實在難聽。“嘔啞嘲哳”,形容樂聲雜亂難聽。詩人之意或許并非實說音樂難聽,而是借不如意的環(huán)境襯托自己“不得意”的境遇。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
今夜聽了你琵琶的旋律,好像聽到仙樂一樣,使我耳朵一時清爽起來。“仙樂”,形容樂聲美妙動聽,仿佛來自仙界。
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
請你不要推辭,重新坐下,再來彈一曲,讓我來為你寫一首《琵琶行》的曲詞。“更坐”,即再次坐下來。“翻作”,是說按曲填寫歌詞。
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zhuǎn)急
她被我這些話感動,站立了很久,然后重新坐下來。她調(diào)緊絲弦,弦聲頓時變得急促起來。這里巧妙寫出琵琶女與詩人內(nèi)心復(fù)雜感情的契合,著筆不多,卻十分傳神。“卻”,退回。“卻坐”,回頭重新坐下。
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
琵琶曲聲凄涼哀傷,已不像先前的樂聲,滿座的人聽了都忍不住掩面哭泣。究竟為何不似“向前聲”,未說,其實也不用說。因為前面已有大段描寫作鋪墊,只說滿座哭泣,即已表明凄涼哀切之情。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要問在座的人中,誰的眼淚流得最多?當(dāng)然是我這個江州司馬,你看,眼淚都已將青衫官服打濕。相遇知音人,一灑同情淚。一個是飄零江湖的長安歌妓,一個是得罪遭貶的朝廷命官;一個是“紅妝淚”,一個是“青衫淚”。明寫前者,暗寫后者。二者彼此地位懸隔,卻能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感情共鳴和交流,這是最為難得和感人的。陳寅恪《元白詩箋證稿》云:“作此詩之人與此詩所詠之人,二者為一體。真可謂能所雙亡,主賓俱化,專一而更專一,感慨復(fù)加感慨。”“青衫”,唐代文官品級最低(八品、九品)的服色。當(dāng)時白居易職為州司馬,為從五品,但“唐制服色不視職事官,而視階官之品”(宋代王楙《野客叢書》卷二十七)。階官,是有官名而無固定職事的散官品級的稱號,相別于職事官而言。當(dāng)時白居易官階是將仕郎,為從九品下階,故應(yīng)穿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