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文小狗包弟預習資料(2)
課文小狗包弟預習資料第二部分
也許因為狗是情義之獸,能與主人同生死,共患難,因此,常常出現(xiàn)在作家筆下。特別是動亂年月,人情殆盡、親友疏遠時,狗的出現(xiàn),就更襯托出人世間的冷酷與凄涼了。所以我們看到,在大量的描寫““””生活的作品中,狗,常常成了重要角色,用它們特殊的對主人的忠誠與情義,反照出社會中人的無情的萬般世相。
巴金的散文《小狗包弟》,就是這樣一篇佳作。
這篇作品,是巴金五集散文巨著《隨想錄》中的一篇,收在《隨想錄》第二集《探索集》中,像讀者熟知的《懷念蕭珊》一樣,也是《隨想錄》中較感人的作品之一。它敘述了一個真實而簡單的故事:一只討人喜愛的狗,在““””棍棒的恐嚇下,被膽小的主人送給醫(yī)院作了解剖試驗品。全文篇幅不長,卻感情真摯,意味深長。
《小狗包弟》思想內(nèi)容最深刻的地方,是揭露““””的罪惡。作品中故事的背景正值十年浩劫時期,那是個非人的年代,缺少人性,缺少溫情,更缺少寧靜的氣氛。人,尚可不說其恐慌至何種地步,就連一只小小的玩物──狗,也無安寧之日。作品描述了兩條狗:一條是藝術家鄰居的狗,一條是作者本人的狗(包弟),在““””的動亂中,它們都無一幸免而死去。前者被“專政隊的大棒”打斷了腿,不食而死;后者被擔驚受怕的主人送給了醫(yī)院。盡管作家還在作品中詳細描述了人所遭受的非難,但我們只要從兩條狗的命運上,就可看出,一場““””運動,以它的殘暴,蕩滌人性,狂施淫威,使多少人家從安樂中陷入苦難,又使多少不幸的生命死于無辜之中。作者撰文的主要用意雖是懺悔,以自己對愛犬包弟的“出賣”與“背叛”,譴責自己的懦弱(這從作品的字面中可以看出),但如果沒有這場浩劫,這種懺悔本身也就不可能存在。因此,作品最深刻的意義,還在于對““””的無情揭露,它從一個特殊的角度──狗的命運中,客觀地暴露了““””時那非人年代的某些特點,以及那一段特殊的歷史給善良正直的人民所帶來的近乎毀滅性的災難。
《小狗包弟》還表現(xiàn)了作家嚴于解剖自己的可貴精神。魯迅說,“我的確時時解剖別人,然而更多的是無情面地解剖我自己。”這也是《小狗包弟》(乃至全部《隨想錄》)的創(chuàng)作主導思想之一。作者在《探索集·后記》中說過:“我寫作是為了戰(zhàn)斗,為了揭露,為了控訴,為了對國家、對人民有所貢獻,但絕不是為了美化自己。”“絕不是為了美化自己”,這種可貴精神在《小狗包弟》中得到了體現(xiàn)。作品所描述的,其實本不是什么大事,在那個動亂年代,人的生活都所寄無望,哪里還有心思顧一條狗?在那時,人的生命尚不值一錢,為了生存而拋棄一條小狗,又算什么!但作家并未為此而解脫自己,他說,“不能保護一條小狗,我感到羞恥;為了想保全自己,我把包弟送到解剖桌上,我瞧不起自己,我不能原諒自己!”短短幾句話,包容了超人的勇氣,不但體現(xiàn)了作者所欣賞的盧梭式的“誠實”,更重要的,展現(xiàn)了作者崇高的精神境界,以及與之聯(lián)系的對國家、歷史、人民的高度責任感。因為作者一方面真正解剖了自己,另一方面,為將來歷史上生活的人們,提供了一面值得借鑒的鏡子,就像作者所說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不允許再發(fā)生那樣的浩劫”。(《探索集·后記》)正因為如此,作者的這種“解剖自己”的精神,有著更深遠的意義,體現(xiàn)出更深刻的社會價值。
呼喚人性,謳歌人性,也是《小狗包弟》閃光的思想之一。““””運動中,人性被當成了批判的對象,取而代之的,是法西斯般殘暴無情的“造反”精神,在這種情況下,尋求真正的人性是異常艱難的。《小狗包弟》向我們敘述的故事,就說明了這個問題。藝術家文學家們的遭遇,典型地反映出當時社會缺乏人性,以及人們迫切需要人性、呼喚人性的愿望。然而,呼喚人性,又談何容易,于是我們從作品中看到:主人公(作者本人)為了免遭造反派的襲擊,保住生命安全,只有將愛犬小包弟送到解剖臺上。這樣描寫,表面看是作者用以自責,其實質(zhì)是從另一角度表現(xiàn)對人性的渴望與呼喚。的確,倘若沒有專政隊的諸種暴行,狗的主人絕不會“殘酷”地將愛犬送走;假如人間充滿人性,怎么會隨心所欲地踐踏無辜的性命?!因而,自責,實際上就是呼喚人性;而呼喚人性,也是從另一方面對人性的謳歌和贊美。
這篇散文在藝術上也有獨到之處。首先,表現(xiàn)在語言上。其特點一是質(zhì)樸。《小狗包弟》給人的印象如同聽述一個故事,因為它不使用華麗的語言,幾乎每一句話都沒有修飾成分,如同口語,樸實而明快,準確簡潔地表達了作者所要表達的一切。比如作品開頭寫道:“一個多月前,我還在北京,聽人講起一位藝術家的事情,我記得其中一個故事是講藝術家和狗的。”語句結(jié)構簡單,全無修飾,但卻言簡意賅,誘人入境。作品結(jié)尾也如此:“即使在‘說謊成風’的時期,人對自己也不會講假話,何況在今天,我不怕大家嘲笑,我要說:我懷念包弟,我想向它表示歉意。”在簡樸的語言中,道出了真情。特點之二,是描繪生動。作品的語言雖質(zhì)樸簡潔,卻有較強的藝術表現(xiàn)力。直抒胸臆時,真切感人,如上面例舉的結(jié)尾一段文字,便是如此;描寫事件場面時,精當準確,使客觀形象栩栩如生,如描寫藝術家“滿身是血和泥土”地被“專政隊拖著他游街示眾”的情景:“認識的人看見半死不活的他,都掉開頭去。忽然一只小狗從人叢中跑出來,非常高興地朝著他奔去。它親熱地叫著,撲到他跟前,到處聞聞,用舌頭舔舔,用腳爪在他的身上撫摸。別人趕它走,用腳踢,拿棒打,都沒有用,它一定要留在它的朋友的身邊。最后專政隊用大棒打斷了小狗的后腿,它發(fā)出幾聲哀叫,痛苦地拖著傷殘的身子走開了。”這一段文字,不僅準確無誤地敘述了事件的情景,而且小狗依戀藝術家的情態(tài)、作者深藏著淚憤交織的情感,全都得到體現(xiàn),使人讀后如聞其聲,如臨其境。
其次,以情動人。作者寫這篇散文的用意是懺悔,且多有主觀表意文字,因而決定了作品的說理性。但這篇散文又能把理念、思想寓于精彩感人的事件敘述中,在描寫中體現(xiàn)真情,在表達中飽含情思,不僅使人反思深省,而且催人淚下。作品突出表現(xiàn)了作者對愛犬的眷戀與懷念之情,因而,每每情注筆端,收到了感人的效果。如上面的舉例,不僅體現(xiàn)了作家愛犬惜犬之情,而且也使我們感動。的確,在人情殆盡的人世間,竟有一只小狗這么通人性,冒著生命危險去依戀落難的藝術家朋友,這該使人多么激動。特別是,當我們看到惟一充滿人情味的這只小狗,最后竟為藝術家而凄然死去的時候,幾乎涌出淚水。作家的自敘,也同樣飽含深情,這主要體現(xiàn)在作品的結(jié)尾幾段。這些懺悔文字即使僅僅為了表達理念,也浸透了淚水,使人在閱讀和理解中,能夠看出作者胸膛中那顆赤熱而損傷了的心。
再次,使用了襯托手法。在這篇散文中,作者的自責自貶是建立在對自己在““””棄狗的那段往事的回憶上的。動蕩的年月里,棄狗本是一件小事,因為當時連夫妻背叛、朋友反目的事都經(jīng)常出現(xiàn)。但作者卻使我們看清了這件小事的本質(zhì)──委屈求全的“羞恥”。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作者使用了襯托手法,用一段較長文字詳細描述了另一條(藝術家鄰居的)狗,為了藝術家而忍受棒打腳踢,甚至不食而死之事,來反襯作者當年為保全自己而棄狗的懦弱。狗尚且講仁義,而人卻只顧“保全”自己,相形之下,孰對孰錯,不言自明。這一方面揭示了““””運動導致人們產(chǎn)生恐懼乃至變態(tài)心理的罪惡,另一方面也反襯出作者當年棄狗時的無情無義,從而透露出作者作自我懺悔,即寫《小狗包弟》的客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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